第(3/3)页 赫尔巴特因为其古板脾气,平时在学生群体中远没有那些持激进立场的教授受欢迎,甚至还有学生将他视作学校的保守派头目。赫尔巴特此时冷不丁的被亚瑟夸赞,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作为一名康德的研究者与追随者,再也没有什么称赞比‘最得康德神髓’更能让人开心的了。 赫尔巴特老脸微微一红,他咳嗽了一声道:“您真是谬赞了,我听说您是边沁先生的门生,虽然您在电磁学领域更具名气,但是我猜您在康德哲学方面的造诣肯定也不低。不过您如果愿意来到我的课堂上,与我交流几句,那我当然是欢迎的。但我始终认为,论起康德哲学,或许达尔曼教授比我更加出色,只可惜他前几天去首都开制宪会议了,不然您今天就能和他见上一面。” “达尔曼教授?”亚瑟回忆起了前几天送到他手上的哥廷根大学名册:“弗里德里希·达尔曼?” 赫尔巴特微微点头道:“正是他,德意志历史法学派的新领头羊,与他一起去首都开会的还有法学的阿尔布雷奇特教授和历史学的格尔维努斯教授。不过虽然今天没能见到他们有些遗憾,但是我们哥廷根天文台的台长高斯教授和物理学的韦伯教授早就想要和您见上一面了。 实不相瞒,他们前不久刚刚捣鼓出了一台电磁电报机,目前正在架设从物理实验室通往天文台的1.5公里电报线。他们听说您在伦敦的时候,全程参与了帮助惠斯通先生架设电报线的工作。据说苏格兰场目前正在使用的几条电报线,都是在您的指导下搭建的?” 亚瑟听到那两个名字,眉毛都忍不住跳了三跳。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一路从巴黎躲到了哥廷根这个乡下小城,怎么还是被这些科学家追着跑? 高斯和韦伯,这两个人可不比法兰西科学院的泊松和安培好糊弄。 亚瑟正想着该拿什么借口搪塞呢,忽然,他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阵狗的吠叫。 随着狗叫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的石板路上,一个留着八字胡腰上佩剑的年轻学生正牵着三条大狼狗大摇大摆的向两人走来。 他发现了亚瑟和赫尔巴特注视的目光,然而却既不脱帽问好,也没有主动让道的意思,反而鼻头轻轻耸动,轻蔑的哼了一声。 一旁的赫尔巴特教授见状,刚刚温文尔雅的气质顿时被气得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手攥紧,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指着那个学生大吼了一句:“俾斯麦,你给我站住!” 俾斯麦被赫尔巴特叫到名字,然而却就像是没听到似的,对于师长的呵斥半点反应都没有。 赫尔巴特看到这情况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五十多岁的老教授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就要夺过俾斯麦手里的狗绳。岂料他还没有接近,三条狗便纷纷停下脚步一起吵他吠叫,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惊的赫尔巴特情不自禁地退后了几步。 俾斯麦见状,脸上顿时多了一丝笑容,他俯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宝贝狼狗,一边摸还一边夸赞道:“好狗!好狗!” 赫尔巴特气得七窍生烟,他质问道:“俾斯麦!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可还没老糊涂,你上次去耶拿大学打架的处罚还没执行完呢!你的禁闭期下周才结束,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另外,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手里的那三条狗又是从哪儿来的!”